45.入V第二十三章_男朋友又被鬼盯上了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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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入V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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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又落在她身后看不见来时景色的道路,冷静地发问。

  “你想做什么?我这是在哪里?”

  “嘻嘻,说笑了吧二少?你这不是在回学校的路上吗?”陈婉菊风情万种地拨了拨头发,踩着恨天高上前凑近闫非的身边,吐气如兰。

  “我没瞎。”闫非言简意赅,回学校的路上?那他来的时候,怎么一路上尽是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场景?还有陈婉菊身后除了一个黑色的大洞再无其他的背景,他怎么可能会相信他是在他应该出现的地方。

  “呵呵呵,都说闫家两位少爷都一样出色,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二少是怎么发现的?”陈婉菊娇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拨弄着手里的指甲。

  “你身上这么臭,跟了我一路,我怎么可能闻不到。”闫非冷静的表情突然一变,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讥讽,甚至捏了捏鼻翼,露出一副无比嫌弃的表情来。

  “二少好风采!”陈婉菊一听到他说自己臭,顿时变了脸色。原本风情万种的一张脸有些扭曲起来,吐字也变得恶狠狠般回讽,“二少这么会逞嘴皮子,倒是不知道二少有没有想过,万一落在我的手里,会怎么样呢?”

  五根染着大红色的指甲就要摸到闫非的脸上来,他下意识躲了过去,跟着露出更加嫌恶的表情。

  “陈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儿,能对我做什么?除非你以后都不想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否则你识相点,就赶紧把我放回去,从我面前消失。”

  “二少倒是会说漂亮话!”陈婉菊有点不耐烦,“但是二少也看清楚点,眼下,你是落在我的手上,谁收拾谁,二少应该擦亮眼睛看清楚些!”

  闫非表情又是一变,“就你?你能对我做什么?”他双手放开自行车把环胸看着陈婉菊,眼底子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看低,让陈婉菊顿时大怒。

  “既然二少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只能先让二少看看我的厉害了!”

  话音刚落,闫非顿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双手把自行车一扔,撒丫子就跑!

  “别想跑!”陈婉菊先是一愣,也没多想直接就追了上去,她等了这么久终于把那东西拿到手,怎么可能会让闫非跑掉!

  不过她身穿恨天高,闫非又是一个大男人,自然是不可能追上去的,眼看着闫非就要跑到学校门前,她突然猛地停了下来,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闫二少,你继续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闫非的在校门前停下了步子,背对着她不说话,伸出手摸了摸面前无形的墙壁,沉默。陈婉菊还以为他终于放弃挣扎了,顿时愉悦地走上前去。

  “怎么?看见你可爱的学校,不想走进去吗?”

  “貌似信号不太好,我也没听到他说什么,不然下次你们见面当面再聊?”前面的人却突然转过身来,刚才还纤细的身型顿时变成了结实的倒三角颀长身躯,陈婉菊心里一惊,往上一看这人的脸,顿时向后连退了三步。

  “巫、巫先生?怎么是你?”她刚才明明看见是闫非才对!

  耳朵里传来一阵阵的杂音,巫黔干脆把已经听不到闫非说什么的耳机取了下来放在口袋里。他可没忘记闫非这耳机得花多少钱,还是小心点好。

  然后才抬头看了一眼陈婉菊扭曲的脸,淡淡说道。

  “陈小姐不是应该心知肚明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这么明目张胆的在闫非身上下记号,他是要眼睛多瞎才看不出来?

  陈婉菊表情一顿,然后有些醒悟。

  开了天眼看着面前的这一扇阴门,巫黔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也不是故意,只是一切都按照陈小姐的剧本走而已,怎么,陈小姐不满意吗?”

  “你是一定要插手这件事了?”陈婉菊反问,化了妆也挡不住她越来越漆黑的脸色。

  “陈小姐特意将我引开,不就是怕我会挡着你的路吗?你猜的没错,闫非要是出事,我当然会管的。”

  “我不过是借闫非一点运势,巫先生,你确定你要为了他和我作对?”

  “一点运势?”巫黔这才扭过头看着陈婉菊,开着天眼之下,陈婉菊像是一只泄了气一样的气球那副模样全然落在他的眼里。

  “陈小姐以为,就你如今这幅模样,要多少运势才能补得回来?”闫非虽然命确实是一等一的好,但是陈婉菊的气运被破,整个人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就算是把闫非吸干了,也照样无济于事,更何况,她的目的,还不是这么简单。

  “闭嘴!”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陈婉菊最恨的就是这个事实,她看着巫黔的眼色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猛地,她突然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我差点都忘了。能够和闫二少这样的人物做朋友,想来巫先生的运势,也是一等一的好吧?既然你为了护住闫非,自己送上门来,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说完她的身后顿时闪现出一道漆黑的洞口,一股巨大的引力猛地拉扯起巫黔的身体,看样子竟然是要生生将巫黔给吸进洞里!

  “引魂幡?”巫黔一惊,看着陈婉菊头上若隐若现的一个黑色小旗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居然看走了眼!陈婉菊身上看不出太多的业障,原来是因为这个!

  引魂幡作为一种鬼道的邪宝,炼成之后,自然可以将业障引到幡里的恶鬼身上去,这也是为什么鬼道会被人大力抵制的原因之一,实在是这些邪门歪道让人没法苟同!

  最重要是的是,引魂幡顾名思义,自然是要杀人取魂之后才能炼成!陈婉菊为了这引魂幡,想来应该也杀了不少人!巫黔眼神一厉,当下不在兜圈子,引魂幡虽然厉害,但是却是有克星的!

  手指一掐法决,巫黔手中突然出现三张雷光缠绕的金边符箓,这三张符一出现,陈婉菊顿时向后退了一步,像是被什么掐着嗓子一样尖叫起来。

  “你怎么会有天雷符!”这种高等阶的符箓,巫黔不过是一个九流的天师,他去哪里来的?

  “当然是为了对付你这种十恶不赦的人准备的!呿!”巫黔根本不和她废话,直接追上去引动三张符箓,顿时化作三道碗口大的雷龙朝着陈婉菊直直劈了下去!

  陈婉菊一咬牙,这三道雷龙劈中她的话,她只怕小命休矣!一狠心,她涂着大红色的指甲在眉心狠狠一抠,顿时抠出来一个极小的黑色棋子。她不敢含糊,一边向后迅速退去,一边将旗子狠狠向巫黔扔去。

  巫黔动作更迅速!他手中白光闪动,一道雷龙直接冲回来将那引魂幡劈得连灰都不剩,另外两道雷龙则不依不饶跟上陈婉菊!

  “你居然会控法之术!”陈婉菊大怒,巫黔不是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天师吗?怎么会控法这样高深的法术?那个人明明和她信誓旦旦地说巫黔只会画几张符之外,就没有什么真本事了吗?

  “陈小姐下次要对人动手之前,还是先查清楚一点别人的底牌比较好吧!”巫黔冷冷道,法决引动雷龙追上陈婉菊,他心念一动,两道雷龙毫不客气直接对着陈婉菊的脸狠狠劈下!

  “啊!!!!!”一阵凄厉痛苦的哀嚎,陈婉菊双手鲜血淋漓,颤颤巍巍地想要摸一摸她的脸,却被脸上一个个脓疱吓得几乎要疯了!

  “我的脸!你对我的脸对了什么!为什么没有劈死我?劈死我啊!”

  “教你用引魂幡的人难道没告诉过你?你将那满是业障的引魂幡藏在眉心,自然雷龙劈的就是你这张脸!至于劈死你,陈朵朵小姐那一魂,是你取走的吧?还有闫非的帐,自然会有人好好招待你,我从不杀活人!”巫黔大跨步上前,掏出一根黑线,黑线像是自己有意识般直接将人缠成一个虫茧,陈婉菊痛不欲生地倒在地上,眼底闪烁着一丝疯狂和绝望。

  “我的脸!不可能,他说了,引魂幡可以帮助我的美貌永存!”

  “美貌永存?靠杀人取魂得来的东西,你哪里来的自信它能够让你美貌永存?”巫黔一边引燃一张至阳符将陈婉菊开的阴门毁得干干净净,没有了阴门,这鬼打墙自然恢复了原貌。

  原本有些阴测测的街景恢复成原样,不过两个人距离那学校还有一段距离,想来,陈婉菊也不可能真的敢在学校附近动手,万一有人不小心闯进来的话,她事后怕是不好收拾。

  “怎么不可能!”陈婉菊猛地抬起那张恐怖的脸死死盯着他,“陈家不就是这样!吸我们的心血来滋养他们整个家族吗!没有我们这些女儿,他们陈家哪里来今天的荣华富贵!”

  “如果是靠你们来的荣华富贵,那你这二十几年享受的,又是谁给你的呢?”巫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陈翱在陈朵朵的事情解决之后,还跑过来问他,是不是陈婉菊出了什么事,这样的真心却被陈婉菊说成是为了将她换取更大的利益,带着有色眼镜的人,怎么能够知道,别人到底是不是真心?

  “他们是为了骗我们!为了骗我们为陈家做牛做马!”陈婉菊歇斯底里地怒吼着,眼底的疯狂让人不禁觉得害怕。

  害怕那个,将陈婉菊洗脑成这样的幕后之人。

  一个人是要多眼瞎,才会分不清真心和假意?巫黔冷漠着脸,没有插上耳机的手机里突然传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二狗子你忙完了?快点回来吃夜宵,我们还在等你呢!”

  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同个圈子的人。她们这个圈子,自然是为了更好的名声,所以会明争暗斗,有些时候靠着舆论来打压别人,也是很常见的。

  陈翱加快了脚步走上前来,他突然想起来这段时间因为小妹妹的缘故,很久都没有和四妹好好谈谈心了,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顿时说道。

  “既然是回学校,我送你一趟吧,也好让他们没那么多闲话。”他言下之意是他也明白那些门门道道,自然不会让陈婉菊难做。

  陈婉菊脸色微微一变,捏着小巧玲珑的手包有点过分用力,说话都有些变得不太自然起来。

  “大哥,你不是在家里耽误了这么多天时间吗?还特意送我去学校,那多浪费时间啊,我没事的,你安心去学校吧。”

  陈翱走在前面没注意她的脸色,只是爽朗地笑了一声,“公司的事一时半会也急不来,当然是去给我的四妹妹当后盾来得更重要一点了。今天你就跟我的车去吧,晚点我让司机过去接你放学。”

  虽然他给四妹也买了超跑,但是坐陈家未来继承人的车过去,自然是意义更加不同的。

  他打定了主意,就不打算给机会让四妹妹拒绝了。陈婉菊也看得出来,走在他身后脸色一变再变,手包都捏得有点变形了,才硬生生把这口恶气吞了下去。

  又拿她来替陈家做面子,每次都是这样!才做过的指甲差一点被它的主人生生掰断,陈婉菊强忍着心头的不满,一直跟着陈翱直到到了学校,又顶着无数人艳羡的目光,才恨恨地从手包里掏出一个手机,看也不看那些想要凑上来献殷勤的人,口气极差的冲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你到底准备好没有?我是已经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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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街道变得稍微喧闹了一些,靠着事务所的自行车道上,一个背着单肩包的年轻人耳朵里还带着耳机,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踏在脚踏板上的白色球鞋轻轻一踩,轻盈的车身顿时在事务所门前将将停下。

  他随手将车靠在了事务所的门边上,也不在意别人会不会偷走他的车子,自然而然地推开了门,一顿夹杂着辛辣的响起顿时扑鼻而来。

  饶是闫非习惯了被他哥精贵着投喂,也忍不住在嗅到这股香味之后,觉得浑身毛孔都像是舒张开来似的,顿时对巫黔的手艺更加期待了几分。

  “二少。”今天发生了几起事情提不起精力,时谦看见闫非这个家伙,都懒得和他抬杠了,垂死挣扎般抬了抬一只胳膊当做打招呼,下一秒又重重摔回到了沙发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怎么?知道我要来分你的水煮鱼,提前认输了?”闫非扭头看了两眼,顿时发现了两个小孩儿坐在另外一边,冲其中一个招招手,“帮我把包放好,还有我车放在门口了。”

  程弥生正在督促自家蠢弟弟做作业呢,听到闫非这样招呼的方式,本来关注着梁夕的视线顿时移了过去,心里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按照这个人说的做了。

  “一来就想欺负我徒弟?你车就扔外面,没人敢拿,对了,你哥最近准不准你吃辣的?不准我给你弄个别的清淡的。”巫黔满身大汗地从厨房里冒出头来打断了闫非的话,程弥生顿时听出来了,原来是师傅的熟人啊!

  闫非一听巫黔提起这个,就忍不住拧着眉开始掐着手指算日子,算了两遍,他才松了一口气。“今天可以吃!过了今天明天就不行了。”

  “那就好。”巫黔知道了之后就缩回了头,继续忙他的去了。

  时谦听他们的对话,从趴着变为侧着头看着闫非。

  “他连你哪天能不能吃辣都要管上了?”他一和闫非说话就没忍住,脸上顿时就带着点嘲讽的意思。

  闫非和他彼此相看不顺眼很久了,冷呵一声就怼了回去。

  “呵呵,你有本事告诉我巫黔不管你?”

  时谦歪着脖子看他的姿势顿时一僵,脸上顿时写着几分心虚。闫非顿时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自己还不是被巫黔管着,有什么资格说他?

  梁夕在旁边做着作业,私底下悄悄地戳了戳他哥,“时叔叔被黔叔叔管着吗?我觉得没有耶,黔叔叔超宠他的说。”

  程弥生也是同样的感觉,不过他能看出来他师叔心虚了,那估计就是事实没错了。不过就算是事实,也没有弟弟的作业来得重要,他想到这,顿时板着脸看着一脸八卦的弟弟。

  “你的作业做完了吗?我等着检查的,不做完等下不准吃饭后点心。”

  !!!那怎么行!梁夕一张小嘴顿时张成了o型,黔叔叔的小点心!那可是人间美味!他上一次不小心带了点到学校去被班上的王胖子吃过之后,每天都拿着钱求着跟他买呢!

  一想到那么好吃的小点心可能要化为乌有,梁夕猛地低下头,他要投身到社会主义接班人的终身事业中去!为了更美好的晚餐而奋斗!

  程弥生看了一眼弟弟眼中升起的熊熊烈焰,顿时满意地点点头。最近他在训练馆那边看了点书,好像还挺好用的。

  屋外四个人的动静巫黔在厨房里完全听不见,他把从陈家带回来的那条大鱼做成了水煮鱼之后,又特地做了几道辣的菜。

  不单只是老五,闫非也是个不能接受太多辣味的,所以他哥十分科学地让专业人士给闫非设定了能吃辣和不能吃辣的日子,但是综合来说,能吃辣的日子少得可怜。

  所以闫非偶尔会过来他这里加加餐,巫黔也会很上道的做些辣菜,但是辣度又不会伤胃的程度。

  不过考虑到还有两个青春期的小孩,他又特地炖了一锅高汤,汤里还有不少炖得轻轻一抖就会骨肉分离的筒骨,正好给小的补补钙。

  负责吃不负责做的四个人都非常的捧场,时谦还有两小自然是不用说的了,一向是巫黔巫大厨的忠实拥护者。

  就连闫非这个吃惯了他哥特地为他准备的山珍海味的人,也不得不表示时谦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

  “巫黔这么好的手艺,就糟蹋在你身上了,啧。”嘴里一边吐槽,闫非一边以惊人的速度从锅里抢出鱼肉片,三两下碗里就堆起了一座白花花的小肉山。

  时谦也毫不示弱,刷刷几下,同样在自己的碗里堆起了同等高度的一座小肉山。

  ……巫黔忍不住扶额,旁边的程弥生看着这个战况,很自觉地从汤碗里捞出来一个筒骨然后默默地塞进了自家弟弟的碗里,瞬间高度高出了那两个幼稚的大人的碗一大截。

  “噗。”巫黔没忍不住一笑,顿时被辣油给呛进了喉咙里,一张俊脸顿时憋得通红。

  “怎么这么不小心……”时谦看他好了,这才放心地坐了下来,打算继续埋头苦吃。不过他一扭头,就看到三张脸都保持一个惊讶的模样看着他,眼睛诡异得让人差点想直接往三人头上都贴张符了。

  “看我做什么?”随口说了一句的时谦,程弥生和梁夕两个人看他们师叔/时叔叔毫无自觉的样子,忍不住默契地伸出手指着巫黔还没放下的水杯。

  时谦顺眼看过去,顿时一怔,那不是,他自己专用喝水的杯子吗?

  巫黔也顿住了,眼神游移了一会儿,心里顿时莫名的唇干舌燥起来,完全是紧张的。

  完了完了,他居然用了老五的水杯喝水!他想起来曾经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不过那时候是姜龙那个傻子不小心拿错了,结果老五硬生生一个礼拜没和姜龙说话。

  巫黔顿时冷汗就下来了,眼睛不敢直视时谦,自然也就没有发现,时谦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

  太奇怪了。时谦想。

  我明明不喜欢任何人碰我的东西的,为什么,为什么二狗子碰了,我居然心里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闫非在旁边不紧不慢地夹着好吃的鱼肉,眼角瞥过不敢对视的人,心里暗自发笑。

  有的时候一颗种子就是无意中在春风的吹动下,洒落在了一片适合生长的田野,待到土地肥沃的时候,这棵种子就会自己努力的生根发芽,最终,成长成为一棵参天大树。

  他们几个都是大学一个宿舍的宿友,这么多年也一直来往,早就是过命的兄弟了,也只是自家人说话才这么不客气。

  老大林重也不理会这两个天生的冤家,他作为宿舍的老大,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成熟老大哥的样子。

  把两个小子都推进门,他才从身后扛出来一个泡沫箱,脸上略微带着点得意。

  巫黔点点头,“成。”

  不用说他也知道是什么,林重当初念的航海专业,结果没想到憧憬的海军没做成,倒是自己走了狗屎运弄了条船专门做点海上的生意,至于生意好不好,不说别的,至少每年巫黔海里的东西,就没少吃过。

  三个人陆陆续续的进了屋自觉的都横在了沙发上,只独独留下一张贵妃榻空空的,姜龙一看就笑了。

  “真新鲜,老五呢?他往年不是都来得最早吗?我记得他去年还提前一天就蹭在老二家里了,今年怎么了?”

  巫黔正扛着海货往冰柜那边去,听到这话扭过头来比了个手势,“今早他给我打电话了,说是可能会晚一点,你们都过来给我搭把手,我还得把屋子给收拾收拾。”

  “啊,不是吧?”姜龙啪叽一声就直接倒在沙发另一边赵兴荣的毛腿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赵兴荣嫌弃的推了推他的猪脑袋,“起来,重死了,你到底又吃胖了多少斤。”

  “干嘛干嘛,我今年明明瘦了三斤好吗!”姜龙一听到胖字,就跟赵兴荣急,他最不能接受别人说他半个月字了,半字也不行!

  “好了好了,都动起来,别等会儿老五过来叨叨叨起来,你们受得了吗?”林重一皱眉直接发话让两人都爬了起来,三个人跟小蜜蜂似的就开始在屋里转悠着收拾起来。

  “诶,林重,你行不行啊,你看看你那地,那灰尘都没弄干净呢,老五看到了肯定要说你了。”

  “行吧,那你弄,我给你们打下手。”

  “老大你去把外边儿的门把手给擦擦,不然老五肯定又要嫌弃了。”

  “哦,成,老二,你家湿纸巾放哪了?我去擦擦。”

  巫黔挑着眉看着他们勤勤恳恳的,忍不住就露出一排大白牙无声笑了起来。

  这些个家伙其实个个都最宠着老五了,还嘴里都不承认,总说自己惯着老五那个洁癖,也不看看他们嘴里说一套手上做一套的样子。

  心情颇好的哼着歌,巫黔扛着一箱子新鲜的海货挑挑拣拣,总算把几条最新鲜最肥美的都挑了出来,心里美滋滋的盘算着,老五那家伙最喜欢的就是水煮鱼了,今天给他整一锅吧,到底在外面的东西都不干净,也不知道他多久没吃过了。

  一屋子4个大男人各干各的活,等到都收拾完了,巫黔最后一道菜也刚好出锅的时候,就听到门边有人开门,4个人齐刷刷的牛头盯着门口,就看见他们心中永远的高岭之花老五走了进来。

  时谦依旧是穿着干净笔挺的白色西装,一枚精致的金色羽毛领夹俏皮可爱的别在领带上,或许是来得急了些,头发上罕见的垂着小绺绺,轻轻搭在时谦的金丝眼镜框上,让本来就显得极其禁欲的男人陡然多了一□□惑,就像是高不可攀的神祗突然变得有了一丝烟火气。

  就算巫黔看惯了老五那张脸也难得被晃了一下眼睛,然后他立马眼尖的发现,老五明显有点憔悴的眯起了眼角。

  这算是他多年来对老五观察入微的一个小细节了,老五爱干净,总不爱在外面吃,但是他自己的厨艺实在是令人发指的可怕,所以总会养成一餐吃一餐不吃的坏习惯,比如现在,这眼角一眯起来,最起码今早的早餐就没吃,中午说不定也只是随便打发了一下。

  “快去我房里换身衣服,我给你弄好了就放你衣柜里,换完就过来吃饭。”巫黔一出声,时谦的视线立即就跟了过来。

  他点点头,虽然龟毛但是速度却不慢,换好了拖鞋施施然的进了主卧去换衣服去了。

  “我怎么看着,老五今天魅力散发得更加离谱了?”姜龙摸了摸下巴,一副福尔摩斯沉思状。

  “就你嘴多。”赏了他一个脑镚儿,林重也看出来了,平日里老五在外面爱端着那也是在外面的事,自家人还不知道自家事吗?老五那么爱笑爱闹的一个人,今天来得晚不说,进门都不带吭声的,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先别说话,等会儿吃饱喝足了再问。”巫黔说着去厨房里把他备用的养胃粥给端了一碗,放在时谦的座位上。

  在主卧里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又看到了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专门留给自己的衣柜,时谦不经意间一直拧着的眉心才算是舒展了一些。

  他确实心情不好,任谁刚刚被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劈腿,都不会开心得起来,尤其是临分手了,那个劈腿的男人还理直气壮的把他骂了一通,那就更加开心不起来了。

  算了,不想了。

  时谦摇摇头,嗅着空气中熟悉的香味,嗯……有水煮鱼的味道!有了这个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微微发亮,动作迅速的把不方便吃饭的衣服都换下来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里,换上巫黔给他准备的宽松舒适的居家服,这才哒哒哒踩着拖鞋回到了大家的身边。

  这是心情好了点?巫黔笑了笑,招呼着人过来自己身边坐下,把粥推了推。

  “先喝了再吃东西。”

  “哼。”嫌弃的看了一眼,还是乖乖的把粥给喝了下去,一碗下肚,原来快要搞事情的肚子总算安分了。时谦摸了摸肚子,心里嫌弃,一碗粥就把你收买了,啧。

  巫黔可不知道他在嘀咕什么,在他心里,老五就是老小,老小那是什么?那就是大家的掌中宝心头肉,他拎起公筷,直接就把一只鸡身上的两个翅膀都夹到了时谦的碟子里。

  “啧啧,看老二偏心的。”嘴里吧唧吧唧的啃着鸡爪,姜龙啃得欢,还是老二手艺最好了。

  “成了,一只堵不住你的嘴,难道两只还堵不住吗?”赵兴荣翻了个白眼,拎起另一只鸡爪强行塞进了姜龙的嘴里。

  时谦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才开始吃起来。

  他当然知道知道巫黔偏心他,问题是,你们不都这么偏心吗,有什么好计较的。

  巫黔也是这么想的,就更加不会说什么了。继续光明正大的偏心,总之一顿饭下来,时谦就没自己动过筷子,往往是一个眼神过去,菜就到碗里了,吃得他心满意足,就连原本高冷的表情,也渐渐变回了哥几个最熟悉的笑脸。

  到了收拾桌子的时候,巫黔一边指挥着老大老三老四给他打下手,一边不着边际的想。

  果然是老五那张笑脸最下饭了,这么一桌子菜居然都能扫的干干净净,老五功不可没啊。

  等到都收拾好了,巫黔又把切好冰在冰箱的西瓜端出来的时候,就突然发现,时谦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

  “怎么了?”这话是问时谦的,巫黔拉着凳子坐到他身边,其他几人都默默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真勇士,居然敢直接问老五话。

  时谦正心烦呢,刚想说你别烦,就看到巫黔一张脸上满满都是担心,还有躲在后边儿那几个以为自己没看到,也差不多都是一张脸。

  心一软,他哼哼唧唧了一下,才有些不情不愿的把事情交代了。

  “什么?”

  “他居然敢甩你?”

  “还给你带绿帽子?”

  “还敢嫌弃你?”

  几个人一个比一个声音还高,巫黔没说话,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时谦的表情,羞恼大过于伤心,他顿时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时谦干脆破罐子破摔,把事情彻底给捅了个干净。

  要说起来,也真的是巧合。

  时谦谈了一个男朋友,大家都是知道的。当初时谦还在学校的时候,那个男人就顶着被全校粉丝追杀的风险,大胆而热切的追求时谦。

  时谦好追吗?当然不!

  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而且有极重洁癖的人,时谦压根儿就没考虑过要找对象,为什么?他嫌脏啊!

  尤其是某种生命大和谐大一统的运动,他更是完全没有任何性趣,所以当初他就直白的丢下了一句话,他这辈子都不接受恋情,除非柏拉图。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追求他的那个自然也是,但是人家为了得到真爱,居然硬生生咬牙应了,对天发誓就算一辈子柏拉图也认了。

  就这样纠缠了一整个大学,毕业的那一天,时谦这朵高岭之花,终于被摘下了。

  然而,三年之痒,那个男人,到底还是没忍住,找了别的男人上床。

  时谦本来是不可能知道的,毕竟他的洁癖非常严重,平常并不是非常乐意出门去家以外的地方。

  但是正好他们宿舍几兄弟约好见面的日子要到了,时谦难得出门,是因为他想到一道菜,想要买食材上门直接让巫黔做给他吃,所以难得的去了一趟超市。

  巧的是……那个男人,正好在同一家超市里,买套套。

  接下来的是,不多说也知道了。

  那个男人明明自己耐不住寂寞,毁了诺言去找了小三,到头来被分手的时候,还指责起时谦来,话说得很难听,无非就是对时谦的柏拉图心有不甘,毕竟时谦洁癖之重,连吻都没同意接过。

  听完了之后,哥几个表情都黑了。

  这什么男人啊?要真的耐不住,当初就别来追他们老五!自己发的毒誓,也真不怕以后jj烂成十八截接都接不上。

  几个人开始轮番花式的把那人臭骂了一顿,时谦看着他们几个义愤填膺的样子,又好笑又感动,这时候巫黔靠了过来,小声问。

  “你老实告诉我,断干净了?没让他占你便宜吧。”

  时谦扭头看着巫黔熟悉的脸,低低的应了一声。

  “没,他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我还能对他好吗。”

  巫黔点点头,又仔细的问了一些细节,确定时谦最多就是被骂了一顿,其他地方都没有吃亏之后,才满意了。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时谦其实也没有多么喜欢那个男人,只是当初他确实也是喜欢男人的,那人又立了毒誓追了几年,他才点的头。

  现在真要说起来,他纯粹是气不过多一些。

  几个人都把老五当成心肝似的,还能看不出来?所以渐渐地话题就转了回来,彼此分享了一下最近的开心与不开心的大小事情,又有巫黔勤勤恳恳的不停给他们提供吃的喝的,直到晚上七点新闻联播的电视声响起,他们才纷纷起身各回各家去,除了巫黔和现在的时谦,他们都是成家的人了,晚上都不会夜不归宿省得家里人担心的。

  巫黔一一把人送出家门,这才回过头来招呼还瘫在贵妃榻上不想挪坑的时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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