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敲打
在亚克的设想中，应该是家族危机频现，四处漏风。
各方勉力支撑，但终究难以为继。
最后，哪怕是最后的骑士，埃布尔，也抵挡不了惠灵顿家族的进犯。
这时，他突然出现，拿出早就和惠灵顿领达成的协议。
将大家从注定的灭亡中拯救出来。
然后，一切变得顺理成章。
罗恩身为长子，但无才无德，无法带领家族。
只有自己，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继承爵位，拥有一切。
这才应该出现的发展路径。
而不是现在这样，罗恩解决一个个问题，威望与日俱增。
如果局势稳定了，自己肯定会被逐出城堡，成为自由民。
亚克不想。
那不是他想要的未来！
看到罗恩施施然走进城堡，还有仆人们尊重的眼神，亚克的心情越发不平静。
他想了想，下定决心。
不能让罗恩的声望继续增长了！
亚克拿出纸张，在沙沙声中，一封去往惠灵顿领的密信匆忙写就。
……
对于即将到来的谈判，罗恩并不担心。
按照惯例，这次的小规模冲突，是奥斯顿家族赢了。
胜者可以提出要求，一些不过分的，在限度之内的要求。
例如，将税务官桑德斯，以及随行的士兵还回来。
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
要是死了，就要拿出相应的赔偿。
赔偿而已，不是什么难以承担的。
让贵族从嘴里吐东西出来，确实比较难。
但要看是吐给谁。
给农户，那是万万不行的，像奇耻大辱一般。
给同样身份的贵族，就不那么难受了。
罗恩相信，惠灵顿家族不会拒绝。
只要男爵的情况不暴露，双方的实力就是对等的。
谈判会像过去一样，顺利进行下去。
双方世代摩擦，已经适应了这种套路。
至于自己，只要安心提升实力就好。
经过一上午的训练，罗恩已经很饿了。
糖是高效能的食品，能够快速恢复体力。
但光吃糖，显然是不行的。
前几天，总在小河村待着，吃得不好，现在回家了，总得补偿一下。
正好，捕获的那批马，养活的话，负担太大，不如杀了吃掉。
既可以慰劳自己，也可以慰劳士兵。
一次小规模的战斗胜利，要让大家都尝到胜利的果实。
十匹马，够大家分了。
后厨忙了一上午，终于将马肉处理好。
厨娘推开餐厅大门，熟练地从餐车上取下食物，放到每人面前。
给贵族的少爷小姐提供的，自然是最好的后腿肉。
罗恩打开银色的餐具，用餐叉固定住大块的马肉，然后用餐刀切下一小块。
送入嘴中，仔细地咀嚼着。
肉质有些老了，但后厨的手法很熟练，经过长时间的烹饪，咀嚼起来并不费力。
咸淡适中，还加了一点香料。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北地的物资并不丰富，哪怕是贵族家庭，也无法实现香料自由。
马肉腥膻，需要用大量的佐料。
后厨节俭，用得不多，导致腥味依然很重。
罗恩不是一个对食物太挑剔的人。
做得好，他会吃得很开心。
做得差，他也不怒。
而且，对于宴饮，食物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餐桌上的人。
餐厅内，仆人早就退去，只剩下三个人。
他自己，他亲爱的弟弟亚克，还有他美丽又善良的妹妹温妮。
此次宴饮，被控制着规模。
罗恩没有邀请埃布尔，也没有让士兵们一起。
不是因为贵族的阶级观念，而是因为，规模大了，就涉及到，是否要让男爵出场的问题。
男爵已经死了，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对外宣称的内容，是男爵身体不适。
想要谎言持续得久一些，就要降低大家的关注。
另外，他也有一些事情，要个亲爱的弟弟妹妹们聊一聊。
“亚克，马肉好吃吗？”
亚克听到罗恩的问话，便抬起头，将嘴里的食物咀嚼几下，咽了下去。
然后又小口喝下一点酒，才回应道：“还可以，就是有点腥。”
“是吗？”
罗恩晃了晃身旁的酒杯，说道：“亲爱的弟弟，你知道吗？你感觉腥，感觉难以下咽的东西，那些可怜的农户，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吃过。”
“人呢，最重要的，就是知足。”
“你的出身，已经超过很多人。”
“按照奥斯顿家族的传统，也不会亏待你们。”
“去年，你就已经年满十六岁。本应领一笔钱，去外面谋生活。”
“你恳求父亲，想要再待一段时间。”
“父亲同意了。”
“家族没有亏待过你，你就更应该知足了。”
“你说是吗？我亲爱的弟弟？”
亚克脸色涨红，将手上的餐叉握得紧紧的。
餐叉柄陷进肉里，几乎要把表皮磨破。
就是这种态度，这种上位者，带着蔑视的态度。
上次在家族密库门口，他就感受到了。
这一次，要更加清晰。
他心中愤恨异常，屈辱难耐。
凭什么？
罗恩只是比他早出生几年，就能够继承爵位。
而自己，只能出去谋生。
这公平吗？
“哥……哥！”
亚克一字一顿，是人都能听出他愤怒的内心。
“你是要赶我走吗？”
罗恩摇摇头，“父亲已经答应过你，让你再待两年。”
“我呢，自然不会违背父亲的承诺。”
“不过，这里有个前提。”
“就像我之前说的，你要知足。”
“不要搞小动作，不要做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亚克放下餐叉，深吸一口气。
肺部充盈的凉气，让他发热的头脑也清醒了一些。
他的语气变得沉着，回道：“那就谢谢哥哥了！”
“我一定会记得你说过的话。”
说着，他直接起身，向门外走去。
“我吃饱了，就不陪你俩了。”
亚克走到门外，手掌握紧，脸色阴沉。
他想到自己送往惠灵顿领的信笺。
心中有希望升起。
阴沉尽去，嘴角翘起。
只要自己的谋划实现。
什么长子继承制度，腐朽，没有道理，早就应该扔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爵位，财富，家族的荣耀，只有自己能够撑起来。
罗恩！先让你得意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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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勉力支撑，但终究难以为继。
最后，哪怕是最后的骑士，埃布尔，也抵挡不了惠灵顿家族的进犯。
这时，他突然出现，拿出早就和惠灵顿领达成的协议。
将大家从注定的灭亡中拯救出来。
然后，一切变得顺理成章。
罗恩身为长子，但无才无德，无法带领家族。
只有自己，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继承爵位，拥有一切。
这才应该出现的发展路径。
而不是现在这样，罗恩解决一个个问题，威望与日俱增。
如果局势稳定了，自己肯定会被逐出城堡，成为自由民。
亚克不想。
那不是他想要的未来！
看到罗恩施施然走进城堡，还有仆人们尊重的眼神，亚克的心情越发不平静。
他想了想，下定决心。
不能让罗恩的声望继续增长了！
亚克拿出纸张，在沙沙声中，一封去往惠灵顿领的密信匆忙写就。
……
对于即将到来的谈判，罗恩并不担心。
按照惯例，这次的小规模冲突，是奥斯顿家族赢了。
胜者可以提出要求，一些不过分的，在限度之内的要求。
例如，将税务官桑德斯，以及随行的士兵还回来。
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
要是死了，就要拿出相应的赔偿。
赔偿而已，不是什么难以承担的。
让贵族从嘴里吐东西出来，确实比较难。
但要看是吐给谁。
给农户，那是万万不行的，像奇耻大辱一般。
给同样身份的贵族，就不那么难受了。
罗恩相信，惠灵顿家族不会拒绝。
只要男爵的情况不暴露，双方的实力就是对等的。
谈判会像过去一样，顺利进行下去。
双方世代摩擦，已经适应了这种套路。
至于自己，只要安心提升实力就好。
经过一上午的训练，罗恩已经很饿了。
糖是高效能的食品，能够快速恢复体力。
但光吃糖，显然是不行的。
前几天，总在小河村待着，吃得不好，现在回家了，总得补偿一下。
正好，捕获的那批马，养活的话，负担太大，不如杀了吃掉。
既可以慰劳自己，也可以慰劳士兵。
一次小规模的战斗胜利，要让大家都尝到胜利的果实。
十匹马，够大家分了。
后厨忙了一上午，终于将马肉处理好。
厨娘推开餐厅大门，熟练地从餐车上取下食物，放到每人面前。
给贵族的少爷小姐提供的，自然是最好的后腿肉。
罗恩打开银色的餐具，用餐叉固定住大块的马肉，然后用餐刀切下一小块。
送入嘴中，仔细地咀嚼着。
肉质有些老了，但后厨的手法很熟练，经过长时间的烹饪，咀嚼起来并不费力。
咸淡适中，还加了一点香料。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北地的物资并不丰富，哪怕是贵族家庭，也无法实现香料自由。
马肉腥膻，需要用大量的佐料。
后厨节俭，用得不多，导致腥味依然很重。
罗恩不是一个对食物太挑剔的人。
做得好，他会吃得很开心。
做得差，他也不怒。
而且，对于宴饮，食物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餐桌上的人。
餐厅内，仆人早就退去，只剩下三个人。
他自己，他亲爱的弟弟亚克，还有他美丽又善良的妹妹温妮。
此次宴饮，被控制着规模。
罗恩没有邀请埃布尔，也没有让士兵们一起。
不是因为贵族的阶级观念，而是因为，规模大了，就涉及到，是否要让男爵出场的问题。
男爵已经死了，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对外宣称的内容，是男爵身体不适。
想要谎言持续得久一些，就要降低大家的关注。
另外，他也有一些事情，要个亲爱的弟弟妹妹们聊一聊。
“亚克，马肉好吃吗？”
亚克听到罗恩的问话，便抬起头，将嘴里的食物咀嚼几下，咽了下去。
然后又小口喝下一点酒，才回应道：“还可以，就是有点腥。”
“是吗？”
罗恩晃了晃身旁的酒杯，说道：“亲爱的弟弟，你知道吗？你感觉腥，感觉难以下咽的东西，那些可怜的农户，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吃过。”
“人呢，最重要的，就是知足。”
“你的出身，已经超过很多人。”
“按照奥斯顿家族的传统，也不会亏待你们。”
“去年，你就已经年满十六岁。本应领一笔钱，去外面谋生活。”
“你恳求父亲，想要再待一段时间。”
“父亲同意了。”
“家族没有亏待过你，你就更应该知足了。”
“你说是吗？我亲爱的弟弟？”
亚克脸色涨红，将手上的餐叉握得紧紧的。
餐叉柄陷进肉里，几乎要把表皮磨破。
就是这种态度，这种上位者，带着蔑视的态度。
上次在家族密库门口，他就感受到了。
这一次，要更加清晰。
他心中愤恨异常，屈辱难耐。
凭什么？
罗恩只是比他早出生几年，就能够继承爵位。
而自己，只能出去谋生。
这公平吗？
“哥……哥！”
亚克一字一顿，是人都能听出他愤怒的内心。
“你是要赶我走吗？”
罗恩摇摇头，“父亲已经答应过你，让你再待两年。”
“我呢，自然不会违背父亲的承诺。”
“不过，这里有个前提。”
“就像我之前说的，你要知足。”
“不要搞小动作，不要做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亚克放下餐叉，深吸一口气。
肺部充盈的凉气，让他发热的头脑也清醒了一些。
他的语气变得沉着，回道：“那就谢谢哥哥了！”
“我一定会记得你说过的话。”
说着，他直接起身，向门外走去。
“我吃饱了，就不陪你俩了。”
亚克走到门外，手掌握紧，脸色阴沉。
他想到自己送往惠灵顿领的信笺。
心中有希望升起。
阴沉尽去，嘴角翘起。
只要自己的谋划实现。
什么长子继承制度，腐朽，没有道理，早就应该扔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爵位，财富，家族的荣耀，只有自己能够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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