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中伏_诸天从华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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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中伏

  叶山海这一刀,赫然已经有宋缺天刀八法的五六成神髓,难怪会让宋缺心思微变。

  刚才的一刀,他已尽得宋缺所言身意的法旨,纯凭心神合一后的超然状态,任由身体去作出最精微的反应。

  他的心仍是静若月照下的井水,无惊无惧,抛开成败得失。

  噗!噗!噗!连跨三大步,在双方众目睽睽下,看似比不上急退的宋缺的速度,竟能赶到宋缺左侧刀势的空处,挥刀疾砍,无声无息的划向宋缺左胁。

  高手如席应,婠婠之辈,都看出这三步大有学问,不但跨出的距离不一,急缓有异,最厉害是其缩地成寸的玄奥作用,令宋缺未能及时反击。

  见此,宋缺低吼一声,扭旋身体,宝刀幻作漫天颤动的异芒,迎着叶山海罩去。

  叶山海一个旋身,刀势不改,改变成向宋缺后颈斩去,极具移形换影之妙。

  他手中刀由没有声息变成破空呼啸,青芒大盛,到此全场始知他刚才用的竟是虚招,真正的力量集中于此旋身疾砍的一刀。

  围观者无不叹为观止。

  要知若先一刀是注足功力,后一刀绝不能像如今的凌厉惊人,仓卒变招只能予敌可乘之机。

  说到底仍是他的步法生出作用,令虚招成为深具威胁的必杀一刀,使宋缺不得不全力反应。

  正因是由虚变实,才让对方看不破摸不透。

  当!宋缺施展浑身解数,勉力以刀尾挑中叶山海必杀一刀的刀锋,但刀劲再侵体而来,叶山海低呼一声,往前一晃,哈哈再笑,抢到他身后。

  就那么一刀劈在空处,生出的气劲狂飙,卷起一蓬尘土,形成一个像天魔秘法的气劲力场。

  宋缺生出要往刀仆跌过去的骇人感觉,在叶山海一招比一招惊奇、一招比一招出乎意料之外的凌厉刀法下,他本是大好的局势骤然间被打乱了。

  在众人瞪目结舌下,叶山海人随刀走,一缕轻烟般越过与对方间的距离,朝敌手照头照脸的劈去。

  这看似简单的一刀,刀势却把宋缺完全笼罩,气势紧锁下,他是避无可避,只能硬拼。

  先前他是迫叶山海硬拼,此刻则是在绝不心甘情愿的心态下被牵着鼻子去硬拼。

  二刀交击,宋缺雄躯剧震,再退三步。

  叶山海暗呼可惜,若自己刀法在高明些,加上借来的气劲,至少可令宋缺吐一口血,此刻只能把对方震退三步。

  可见他刀法比起宋缺还是差了不少,刚刚只是借宋缺心思变化才占了便宜。

  作出个要往宋缺左侧抢去的姿势,他这动作深具感服力,包括婠婠等在内,在他姿势形成的刹那,谁都以为他是重施故技,想移至宋缺刀势弱处另组攻势。

  宋缺也有这错觉,但他和旁观者不同,因是性命悠关,必须争取时间先一步作出反应,立即侧身运刀,希望能对叶山海迎头痛击。

  他动作由往侧变成朝前,劲贯刀锋,照叶山海颈侧割去。

  叶山海倏地冲前,似是投进宋缺的刀影内送死,偏是身形能毫无阻滞的穿刀影而过,在不闻二刀交击声下,抵达宋缺身后。

  全场静至落针可闻。

  锵!叶山海还刀鞘内,忽然大叫道:“不打了,不打了!宋先生刀法高明,边某人却是比不上的。”

  原来,在这一波对战后,叶山海借偷袭得来的优势已经消失殆尽,自然不愿意再去受宋缺的肆虐。

  反正,宋缺的刀法他已经学了不少。

  见此,宋缺顿时心中一阵惊奇,随即便感觉了然,顿时索然无味。因为如果对面是一个正道中的年轻后辈,有如此能耐,他只会为之欣喜,但现在这是天下有数的魔头,如果再把他的天刀学去,那可如何了得。

  当下,宋缺再无了见猎心喜的意味,索性今天出手也只是为了救人,他也就此分开,叹了一声,径自去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叶山海为之措手不及,半晌才猜到他的心思,不由苦笑不已。

  这身在世上,谁又能像他一般,不受立场之累。

  当下,叶山海也不多言,带了婠婠与席应,不去理会周遭的狼藉,匆匆的归去了。

  然后,几日间悠悠北去,一边赶路,一边细细品味宋缺刀法中的道与理。

  他来到成都的事情已了,该前往北方了,下一个目标,魔帅赵德言。

  ……

  不过,就在叶山海一路修行时,洛阳的净念禅院这里,今天迎来了两个客人。

  长者邪气凛然,脸上温柔笑意不断,少者风流倜傥,一把美人扇时开时合,这二人,正是石之轩与他的弟子侯希白。

  他们这样的魔道中人,来到净念禅院这佛门重地,只怕世人想破脑袋也不会相信。

  天王殿内,中供大肚弥勒,背塑韦驮,左右分列四大天王,东西南北各护一天。塑工精绝,形神兼备,生动逼真。

  四大圣僧,并排背着大门坐在佛坛前四个蒲团上,左右两边是道信大师和智慧大师,中间旁放禅杖的一僧就是叶山海见过的华严宗帝心尊者。

  剩下来的一僧枯瘦黜黑,身披单薄的灰色僧袍,当然是以枯禅玄功称冠于世的三论宗嘉祥大师。

  四僧默然结迦跌坐,就像多出来的四尊菩萨塑像,却又令人在视觉上丝毫不感突兀,有如融浑进广阔庙堂的空间去。

  一炷清香,点燃着插在供奉的鼎炉正中处,送出香气,弥漫佛殿。

  并没有被这种压人的神圣气氛所慑,踏前一步,石之轩哈哈笑道:“四位大师圣驾安祥,弟子石之轩特来参见。”

  石之轩昔日潜入佛门在四大尊者下偷学功夫,这一声弟子倒是也非空口白话。

  闻听此言,四僧同喧佛号,声音不一,声调有异,道信清柔,智慧朗越,帝心雄浑,嘉祥沉哑,可是四人的声音合起来,却有如暮鼓晨钟,震荡殿堂,可把深迷在人世苦海作其春秋大梦者惊醒过来,觉悟人生只是一场春梦!

  石之轩与侯希白都生出异样的感受,好在石之轩本身精研佛法,对于这些自然瞬间就回过来神,一声清喝就将弟子唤醒了过来。

  侯希白经此一遭,心中暗凛,暗骂这些贼秃果然邪门,如避蛇蝎的退了几步。

  嘉祥大师以他低沉嘶哑,但又字字清晰,掷地有声的声音道:“石施主弟子之言万不敢当,两位施主今日此来何为?”

  石之轩闻言,笑道:“自然是为了那位我们魔门出现的天下第一高手而来,不知四位大师可愿一议。”

  嘉祥大师神色一震,恍惚间明白了石之轩的用意,无外乎便是借刀杀人,只是对于他们来说,叶山海这个新出现的不稳定异数也太过于棘手。

  当下,嘉祥从容淡定道:“可,石施主若是信人,能为天下息止干戈,更是功德无量。”

  石之轩闻言大笑道:“大师,你等果然还是这般的虚伪无耻。也罢,今日既然几位大师有意,那各位便与我这弟子议上一议。

  在下可受不得各位大师的招待。”

  言罢他飞身掠了出去,显然他是不愿意在这龙潭虎穴多待,毕竟他虽然有把握在四大尊者手上逃离,那也只是在空旷之地。

  如今在这里,一着不慎就有丧命之虞。

  见他离去,四大尊者不以为意,而是将目光如炬的投到了侯希白身上,将他看的头皮发麻。

  不过四大尊者都最重身份,宣声佛号就各自退去,只留下一个一直存在感颇低的美丽的女子立在了那里,显然就是由她来与侯希白绸缪这未来之事。

  此女,正是数月前,被叶山海强制社会性死亡的师妃暄。

  几月不见,这女子容颜依旧,唯有一身禅意愈发浓厚,显然这样的一场磨难没有打倒她,反而让她更进一步。

  侯希白道:“师小姐仙驾既临,何不过来一叙。”

  师妃暄从容自若的移到侯希白身前,秀眉轻蹙。

  见师妃暄保持她一贯的冷然自若,侯希白打开话匣道:“没想得到师小姐会在这里乍现芳踪,小姐来了多久?”

  师妃暄淡淡道:“妃暄是刚到,还不是因为边不负。”

  侯希白大感愕然,以边不负如今的才智魔功,而且出行一般以面具掩饰,纵使出动四大尊者,恐怕也无法紧蹑着他尾巴,师妃暄是从那里知晓他的消息。

  师妃暄秀眸射出坚定的神色,缓缓道:“我们决定无论追到天崖海角,绝不让边不负安定下来修练天魔策内的魔功。”

  ……

  七日后,酒楼。

  叶山海甫踏出房门,差点想立即退返房内,那并非他忽然改变主意,而是因为感觉到面临极度的危险。

  在刹那之间,他已知身份被识破,敌人正布下天衣无缝的绝阵,让他自动献身的失陷其中。

  长达七、八丈的廊道空无一人,当他把身后的门掩上时,便只有每边四道紧闭的门,和左方东端的花窗、右方西端尽处通往楼下的梯阶。

  晚风从东窗处徐徐吹进廊内,摇晃着照明廊道的三盏宫灯。管弦丝竹、笑语暄哗之声隐隐从其中五间厢房透出,西端与他们厢房处于同一边敌人所在的厢房,更有曼妙的筝音传来。

  表面上一切都是那么欢欣动人,旖旎香艳,但叶山海引发的灵觉,却使他丝毫不误地掌握到针对他而设的重重杀机。

  他把刀收到背后,将动作放缓,同时脑筋飞快转动。他眼前最大的问题是不能一走了之。

  除了要保护婠婠和席应这个刚刚收下的下属外,他首先想到的是因何竟会暴露身份,鲁妙子制的面具可说是全无破绽,绝对可以乱真,否则当初怎能骗倒慈航静斋。

  而鲁妙子泄密的可能,也没有,因为在当初被叶山海干下那等大好事后,鲁妙子见机不妙,早就没了踪迹。

  当下,叶山海再缓缓来至长廊中,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西端的最后一间厢房处。

  就算敌人等因他的行藏而生出疑心,亦不能百分百肯定他是由叶山海改装的,只要有一丝怀疑都不敢在冒险杀他,因假若误中副车,将会遭到叶山海的袭杀。

  再向深处想,对敌人来说,击杀他才是根本,不会轻举妄劲,免致因小失大,本末倒置。

  脑海中排除了其他可能性外,就只剩下佛门的一方,叶山海心中同时泛起四大尊者的颜容。

  很多在先前仍是模糊的意念,立时清晰起来。适才他踏出房门时,感觉到有五个敌人正伏在暗处,准备予他致命一击。

  两人埋伏于西厢房门后两旁处,而另两人则分别藏于两间空房的门后。

  但最具威胁的敌人,却是伏在东端花窗之外;此人武功之高,比之他叶山海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几可确定此人正是石之轩。

  这是一种感觉。一种没法解释的感觉,总言之他打开始便感觉到石之轩在东窗外某处对他虎视眈眈,就像前些日子他与席应一战,即使闭上眼睛,仍有如目睹两人对垒那样。

  至于其他四名敌人,则是因他们身体发出无形而有实的真气,致惹起他的警觉。

  四大尊者终究不是久战之人,难以做到完美潜伏。

  他甚至可测知个别敌人的强弱,甚至乎从其中微妙的变化对它们的意图掌握无遗。所有这些思量和计箅,以电光火石的速度闪过他的脑海,叶山海已迈开步子,朝西厢房走去。

  敌人的杀势立时进一步提升和凝聚,每一人都是极有节制和计算精微的,要待他踏入被围攻的死门位时,他们的功力会刚臻至最颠峰的状态,能对他作出最凌厉的攻击,置他于万劫不复之地。

  直至此刻,叶山海连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未见过,却能完全把握到敌人的虚实布局,甚至可从而推算到当他再踏前五六步时,敌人会对他发劲攻击。

  而他更心里明白,知道归知道,他是绝没有可能同时应忖包括石之轩在内的五个敌人。

  假如是正面交锋,只对着四大尊者,他也全无胜算。唯一的一线生机,就是利用石之轩的身份和他们的面和心不和。

  这当然只是一种估计,如果猜错了,他叶山海便须以性命作抵。

  哧!哧!哧!

  叶山海连续踏出三步,经过左边笫一道藏敌的厢房。从那放射性的横练罡气,可肯定门后正是嘉祥大师。

  对方虽蓄意收敛隐藏,但怎蹒得过他近乎神异的感应灵觉。要知高手对垒,除了实质的动手过招外,更大的关键是无形的交锋,那是精气神三方面的比拼,故对叶山海这类感觉特别灵异的高手来说,根本没有偷袭这回事。

  只要对方心起杀机,立生感应。

  此时叶山海踏出第五步,来到右边内藏敌人的门外。众敌的气势立时加速凝聚,使他准确知道再依目前速度踏出两步,到达那死亡点时,敌人势将全力出手。

  叶山海感觉到在这门后该是来自帝心尊者的霸道之气,忙收摄心神,晋入无人无我、至静至极的精神境界,再朝前迈步。生死胜败,就决定于这两步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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