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醒来
“石头，你醒啦？”杨丽娜惊喜交加，声音情不自禁的就提高了。幸好这里是高级病房，要不然肯定会招来其他病人的不满。
杨丽娜似乎意识自己的声音有点大，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来，忙闪身进来，顺手将门关上。快步走到床边，仔细打量了一下石头，然后啧啧的说：“怪不得医院里的大夫都说你身体素质好的出奇，刀子差点就刺到心脏了，居然好的这么快。”
石头不知道杨丽娜怎么会在这里，不过出于礼貌，还是打了一声招呼。至于她夸自己身体素质好好得快，却懒得回答。上次在看守所的时候，同样是挨了一刀，不过三四天就好了。这次可能比较严重，用了七天才醒转。而且看情况，想要痊愈的话，估计还得一段时间。
杨丽娜见石头有点不愿意搭理自己，就转头看了眼赵丽说：“赵丽，你都一天一宿没睡了，现在石头醒了，你也该睡一觉了。我都跟值班的护士说好了，可以去她值班室睡觉。石头这你放心，有我呢。”
赵丽实在有点坚持不住了，又见石头醒了过来，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么一放松，顿时便感觉到疲惫困顿，犹豫了一下说：“也行，那我去睡会。”停顿一下又对石头说：“石头，那我去了。”
石头虽然不愿意和杨丽娜单独相处，可是心疼赵丽，便只好点头答应。反正他现在是病号，不信杨丽娜还敢胡来。
杨丽娜把赵丽送出门，然后顺手将门反锁了，笑眯眯的朝病床走过来。
石头的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心说我这样了，难道你还不肯罢手？
见石头紧张兮兮的样子，杨丽娜噗嗤一笑说：“石小军，我又吃不了你，看你吓的。”
石头暴汗，苦笑说：“没办法，以前被吓到了。”
杨丽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怕我干什么？再说，上次咱们不是差一点就没办成事儿吗？那事儿可不是我想干就能干的，还不是得你配合……”
石头感觉脸颊发烧，那天在小旅店，如果不是老板敲门，只怕他正就又和杨丽娜行云布雨颠鸾倒凤了。在县宾馆那晚如果说是因为醉酒等等因素稀里糊涂的和她发生了关系，还勉强说得过去。可是在小旅店，他可是头脑清醒得很，只不过是抵抗不了杨丽娜的诱惑而已。此刻听杨丽娜一语中的，石头赶紧闭嘴。这个话题越说下去，越容易出事儿。
杨丽娜见石头又不说话，就也气鼓鼓的不出声。
两人这样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最后还是杨丽娜坚持不住，主动说道：“喂，石头，那天你为什么替黄鹏程挡刀？”
石头眉头微微皱起，想了想叹口气说：“因为我欠他太多，也对他愧疚太多，就想着能为他做点什么事情。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你觉得值得吗？”杨丽娜眼帘下垂，迟疑了下问。
“值得……”石头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以前傻傻呆呆浑浑噩噩的，村里人每天都拿我逗乐子当猴耍，根本没人把我当人看。今年我脑袋忽然间好了，可是我仍旧是村里人眼中的石傻子，根本没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后来，我家又接二连三的出事儿，我和我爹都是农民，无权无势的只能任人欺负。是老黄几次三番的出手相助，帮我度过难关，甚至还帮助我收粮赚钱……我爹从小就跟我说，受人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老黄帮我这么多，我报答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见他说了这么多话，声音又开始嘶哑了，杨丽娜赶紧倒了杯水送到他面前。
石头这次不敢一口气喝半杯，就小口抿着：“上次在县宾馆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心里后悔死了，觉得对不起老黄，可是我又不敢面对了，就选择了逃避。没想到老黄把我当成兄弟手足，原谅了我。当时我就在想，我一定要为他做点什么。”
“所以，你就心甘情愿的替他挡刀，连命都不要了？”杨丽娜皱眉问。
石头用力的点点头，沉声的回答：“是。”
“真蠢。”杨丽娜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石头没有听清楚，就问：“你说什么？”
杨丽娜耸耸肩说：“没说什么，你们兄弟间的情义够深的。”
石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杨丽娜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话题来，就故意打了一个哈欠说：“石头，你刚醒过来，不能太累了，离天亮还早，你再睡会吧。”
石头的确也感觉到有些疲惫，就点点头，闭上眼睛休息。
杨丽娜盯着石头的脸庞发了一会愣，就悄悄的将病房的灯关掉，然后蹑手蹑脚的出了病房。站在门口仔细听了一会儿，里面隐约传来打鼾的声音。她微微的吐了口气，就在病房门口左侧用来休息的一排椅子上坐下，摸出手机来，飞快的编了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等了半天，手机振动起来，她忙不迭的打开，是一条新信息。飞快的扫了一眼，就打了一个‘是’字回了过去。然后将手机收起，望着对面白晃晃的墙壁发呆。
石头这一觉睡得很香，直到隐约听见身边有人说话，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他身上，暖洋洋说不出的舒畅。
“儿子，你总算醒了。”这时候，耳边响起石长林略带哽咽的声音。
石头转头看去，只见石长林坐在床边，他身后还站在郭胖子和苗雨。在稍微远点的的沙发上，赵丽和杨丽娜在小声的说话。
他将目光收回，见石长林眼圈发红，就笑说：“爹，你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今天可都哭好几回了。”
石长林擦了擦眼睛，苦笑说：“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你伤成这样，爹能不担心吗？”
石头心中感动，就握住石长林的手说：“爹，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石长林拍拍他的手背说：“傻孩子，跟爹说啥对不起，只要你没事儿，比啥都强。”
石头点点头，也觉得鼻子有点发酸。
幸好这个时候苗雨从旁边插了一句：“石头，你们爷俩又不是拍电视剧，那么煽情干啥？嘿嘿，我早就知道你命大，根本就死不了……”
“石头，这两天苗雨为担心的茶不思饭不想的，你可别听她说不在乎。”郭胖子立刻为自己的女神辩解，生怕石头不知道苗雨担心他。
没想到苗雨听了却恼羞成怒，在他多上用力拍了一下，气鼓鼓的说：“别胡说八道，我啥时候茶不思饭不想了？这些天不知道吃得多好，睡得多香，哼！”
她嘴上这么说，可是石头偷偷观察，就发现她眼眶发青，眼白上带着不少血丝，人看上去也瘦了不少，分明就是睡眠不足食欲不振的样子。心中感激，知道苗雨嘴硬，其实心里头非常在乎他。
反倒是郭胖子，脸上仍旧是油光锃亮，好像比头些天还胖了不少，分明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此刻看他们两人打闹，就会心的一笑。
这时候，房门推开，黄鹏程提着一个大大的果篮走了进来，笑着说道：“这么热闹？”
赵丽那边赶紧起身从他手中接过果篮，向郭胖子和苗雨那边努努嘴说：“还是他们两个一会也闲不住。”
郭胖子和苗雨见黄鹏程来了，顿时收敛了几分。
黄鹏程走到床前，不等石头开口，就深鞠一躬说：“石头，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没命了。”
“老黄，咱们哥们之间还说这些？你不是说过，我们是兄弟手足吗？”石头皱眉说。
郭胖子在旁边附和道：“就是的，老黄，跟石头你还客气啥？”
黄鹏程呵呵一笑说：“也是，那是我矫情了。行，不说了。”
当下走到床边坐下：“石头，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胸口还有点疼。”石头说道。
黄鹏程点点头说：“那个光头这一刀挺用力的，要不是你身体素质好，恐怕还真捱不过来。我这两天联系了一个北京的专家，今天下午就能到，到时候让他给你做个全面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一听说从北京请专家，石长林就忙不迭的说：“那得花多少钱啊？”
石头也是皱眉说道：“老黄，我这没啥事儿，要不就算了吧？”
“那怎么行，咱们县里的大夫水平不高，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黄鹏程连连摇头。
坐在沙发上的杨丽娜这会儿也走了过来，帮衬说：“石小军，你就听黄哥的吧。你不知道，前年咱们这里就出过医疗事故。你伤的这么重，还是保险一点好。”
石头犹豫了一下，就点头说：“好吧，那就听老黄的。”
这件事儿说好之后，黄鹏程又陪他说了一会儿话，就起身告辞，杨丽娜也随他而去。
等他们走了，赵丽才凑到跟前说：“石头，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待见杨丽娜。其实你也应该跟人家说声谢谢，你昏迷这些天，人家一直都没离开医院，跑前跑后的挺够意思。”
石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犹豫了才敷衍说：“那下次来我跟她道谢。”
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杨丽娜对他好得有点过头，难道真像她说的那样，对自己动了感情？这可有点扯淡了吧？
听出敷衍的语气，赵丽无奈的摇摇头。
倒是苗雨看不过，气鼓鼓的说：“石头，你态度端正点。人家杨丽娜又不欠你的，就算看老黄的面子，也没必要一天到晚的在医院陪你吧？哼……”
本来是一句埋怨的话，可是石头听着，却觉得有些刺耳。非但如此，好像还话中有话。心里头一惊，暗忖难道苗雨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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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娜似乎意识自己的声音有点大，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来，忙闪身进来，顺手将门关上。快步走到床边，仔细打量了一下石头，然后啧啧的说：“怪不得医院里的大夫都说你身体素质好的出奇，刀子差点就刺到心脏了，居然好的这么快。”
石头不知道杨丽娜怎么会在这里，不过出于礼貌，还是打了一声招呼。至于她夸自己身体素质好好得快，却懒得回答。上次在看守所的时候，同样是挨了一刀，不过三四天就好了。这次可能比较严重，用了七天才醒转。而且看情况，想要痊愈的话，估计还得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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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丽实在有点坚持不住了，又见石头醒了过来，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么一放松，顿时便感觉到疲惫困顿，犹豫了一下说：“也行，那我去睡会。”停顿一下又对石头说：“石头，那我去了。”
石头虽然不愿意和杨丽娜单独相处，可是心疼赵丽，便只好点头答应。反正他现在是病号，不信杨丽娜还敢胡来。
杨丽娜把赵丽送出门，然后顺手将门反锁了，笑眯眯的朝病床走过来。
石头的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心说我这样了，难道你还不肯罢手？
见石头紧张兮兮的样子，杨丽娜噗嗤一笑说：“石小军，我又吃不了你，看你吓的。”
石头暴汗，苦笑说：“没办法，以前被吓到了。”
杨丽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怕我干什么？再说，上次咱们不是差一点就没办成事儿吗？那事儿可不是我想干就能干的，还不是得你配合……”
石头感觉脸颊发烧，那天在小旅店，如果不是老板敲门，只怕他正就又和杨丽娜行云布雨颠鸾倒凤了。在县宾馆那晚如果说是因为醉酒等等因素稀里糊涂的和她发生了关系，还勉强说得过去。可是在小旅店，他可是头脑清醒得很，只不过是抵抗不了杨丽娜的诱惑而已。此刻听杨丽娜一语中的，石头赶紧闭嘴。这个话题越说下去，越容易出事儿。
杨丽娜见石头又不说话，就也气鼓鼓的不出声。
两人这样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最后还是杨丽娜坚持不住，主动说道：“喂，石头，那天你为什么替黄鹏程挡刀？”
石头眉头微微皱起，想了想叹口气说：“因为我欠他太多，也对他愧疚太多，就想着能为他做点什么事情。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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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说了这么多话，声音又开始嘶哑了，杨丽娜赶紧倒了杯水送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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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转头看去，只见石长林坐在床边，他身后还站在郭胖子和苗雨。在稍微远点的的沙发上，赵丽和杨丽娜在小声的说话。
他将目光收回，见石长林眼圈发红，就笑说：“爹，你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今天可都哭好几回了。”
石长林擦了擦眼睛，苦笑说：“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你伤成这样，爹能不担心吗？”
石头心中感动，就握住石长林的手说：“爹，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石长林拍拍他的手背说：“傻孩子，跟爹说啥对不起，只要你没事儿，比啥都强。”
石头点点头，也觉得鼻子有点发酸。
幸好这个时候苗雨从旁边插了一句：“石头，你们爷俩又不是拍电视剧，那么煽情干啥？嘿嘿，我早就知道你命大，根本就死不了……”
“石头，这两天苗雨为担心的茶不思饭不想的，你可别听她说不在乎。”郭胖子立刻为自己的女神辩解，生怕石头不知道苗雨担心他。
没想到苗雨听了却恼羞成怒，在他多上用力拍了一下，气鼓鼓的说：“别胡说八道，我啥时候茶不思饭不想了？这些天不知道吃得多好，睡得多香，哼！”
她嘴上这么说，可是石头偷偷观察，就发现她眼眶发青，眼白上带着不少血丝，人看上去也瘦了不少，分明就是睡眠不足食欲不振的样子。心中感激，知道苗雨嘴硬，其实心里头非常在乎他。
反倒是郭胖子，脸上仍旧是油光锃亮，好像比头些天还胖了不少，分明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此刻看他们两人打闹，就会心的一笑。
这时候，房门推开，黄鹏程提着一个大大的果篮走了进来，笑着说道：“这么热闹？”
赵丽那边赶紧起身从他手中接过果篮，向郭胖子和苗雨那边努努嘴说：“还是他们两个一会也闲不住。”
郭胖子和苗雨见黄鹏程来了，顿时收敛了几分。
黄鹏程走到床前，不等石头开口，就深鞠一躬说：“石头，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没命了。”
“老黄，咱们哥们之间还说这些？你不是说过，我们是兄弟手足吗？”石头皱眉说。
郭胖子在旁边附和道：“就是的，老黄，跟石头你还客气啥？”
黄鹏程呵呵一笑说：“也是，那是我矫情了。行，不说了。”
当下走到床边坐下：“石头，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胸口还有点疼。”石头说道。
黄鹏程点点头说：“那个光头这一刀挺用力的，要不是你身体素质好，恐怕还真捱不过来。我这两天联系了一个北京的专家，今天下午就能到，到时候让他给你做个全面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一听说从北京请专家，石长林就忙不迭的说：“那得花多少钱啊？”
石头也是皱眉说道：“老黄，我这没啥事儿，要不就算了吧？”
“那怎么行，咱们县里的大夫水平不高，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黄鹏程连连摇头。
坐在沙发上的杨丽娜这会儿也走了过来，帮衬说：“石小军，你就听黄哥的吧。你不知道，前年咱们这里就出过医疗事故。你伤的这么重，还是保险一点好。”
石头犹豫了一下，就点头说：“好吧，那就听老黄的。”
这件事儿说好之后，黄鹏程又陪他说了一会儿话，就起身告辞，杨丽娜也随他而去。
等他们走了，赵丽才凑到跟前说：“石头，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待见杨丽娜。其实你也应该跟人家说声谢谢，你昏迷这些天，人家一直都没离开医院，跑前跑后的挺够意思。”
石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犹豫了才敷衍说：“那下次来我跟她道谢。”
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杨丽娜对他好得有点过头，难道真像她说的那样，对自己动了感情？这可有点扯淡了吧？
听出敷衍的语气，赵丽无奈的摇摇头。
倒是苗雨看不过，气鼓鼓的说：“石头，你态度端正点。人家杨丽娜又不欠你的，就算看老黄的面子，也没必要一天到晚的在医院陪你吧？哼……”
本来是一句埋怨的话，可是石头听着，却觉得有些刺耳。非但如此，好像还话中有话。心里头一惊，暗忖难道苗雨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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